月初出差上海，倾听了市场部汇报的市场讯息：不论百货专柜、药妆店或大卖场，常放着打蛋用的快速搅拌机，「表演」洗面乳的起泡力，泡沫愈丰富愈绵密，消费者愈喜欢，卖得愈好。

换言之，即便是知识份子匯集的超级大城市，消费者对清洁品好坏的认知，仍停留在30年前。

起泡是界面活性剂的特性，作为清洁用时，特别喜欢选择高起泡力的界面活性剂来搭檔。但起泡力的表现，跟产品的等级、是不是安全、好不好用，没有关联。

具清洁力的界面活性剂，创造出来的泡沫，真实感像洗衣精般的松垮粗糙。现代的洗面乳泡沫愈来愈细致、如棉花糖般丰弹厚实的泡沫（严格说「绵密得非常不正常」），是添加很多修饰剂创造出来的。

修饰剂没有绝对的好坏，但化学来源者居多，本身也不具清洁力，简单地说，是来乱放烟雾弹的，却无意中发现消费者喜欢这样的捣乱份子存在，于是就本末倒置地追逐这种特效，并绘声绘影地把这种丰富不破的泡沫，美化成「优质洗面乳应拥有的样貌」。

所以，愿意花钱买单这样的质地触感无可厚非，但把它当成优质的高级品的要件，就上当失策了。

《化妆水自然起泡不会持续30分钟》

另外，摇晃化妆水后，产生很多不灭的泡沫也很常见。

传统的化妆水会起这种30分钟不灭泡沫的原因只有一种，就是加香精，因为必须用界面活性剂来处理香精。所以，「会起泡」是化妆水会不会产生刺激过敏的观察点之一。

晚近的化妆水不加香料也会起泡，又是怎么一回事？一般这类的泡沫所添加的活性成分是自己产生的。最常见的如一些含有皂苷类（Saponin）的植物萃取，像是人参萃取、芦荟萃取、甘草萃取等，都是很经典具有自然起泡力的东西。与界面活性剂的起泡差别，可以用泡沫的「持续时间长度」来判断。活性成分造成的泡沫，不会持续到30分钟，一般10分钟以内就不见了。

《慕斯样粉底其实加了挥发性溶剂》

粉底也开始流行绵密泡沫。压出后带绵密泡沫的慕斯样粉底也成为化妆族的选项之一。慕斯的产生是利用具高度挥发性的液体溶剂，像异丁烷（Isobutene）混入粉底的料体中，并配合密封良好的特制罐子来使用。

这类成分跟皮肤短暂接触后，会快速蒸散到空气中。对皮肤的残留性伤害小，但要考量的是环保问题。

透过特制慕斯瓶瞬间造泡，这种洁顏慕斯的卖相也极好。绵密的泡沫跟慕斯瓶的押头设计有关系，跟内容物的配方还是有绝对关联。

不刻意添加泡沫修饰剂，单纯靠慕斯瓶创造出来的泡沫感，已经能满足大多数消费者对泡沫的优质标准了。但商业竞争的利害，现在也流行把创造绵密泡沫的修饰剂加入慕斯配方中争取顾客的青睐。

于是就出现挤出一颗绵密如乒乓球大的慕斯，放上50元的硬币，可以支撑住硬币，犹如漂亮地躺在弹簧床上。

《爱护肌肤，务实为宜》

化妆品原料种类愈来愈多，佐助了多元的配方，使商品的样貌愈来愈花俏多变。消费者雾里看花，无从知晓其中道理，往往被商业行销说词与直观的眼见为信所蒙蔽，误以为科技愈来愈进化、商品愈来愈安全。

从爱护肌肤的角度出发，传统的样貌突然间花俏百变，那往往是动用了非自然的手段来达成的。用平常心去看这些新奇样貌，理性思考分析，也许就不会太盲目追逐那些对肌肤无益处的商品了。